敦煌藏经洞的唐代卷子里,藏着一则诡谲的传说:上古先民将星辰轨迹刻在龟甲,却在某夜被银河卷走所有光痕。仓颉取龙骨为笔,蘸雷火为墨,在天地间重写星图。这或许是最早的文学寓言:人类总在用文字对抗遗忘,在无常中锚定永恒。 2023 年,人工智能写出的十四行诗已能骗过剑桥大学资深教授的眼睛。但当我们深夜抚摸纸质书页,依然会为某个句子战栗—那不是算法推演的神经脉冲,而是庄子笔下“万窍怒呺”的天籁,是歌德在魏
陈人杰 1968年生,浙江天台人,始居杭州。西藏自治区政协常委、文联副主席。作品获得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诗刊》2021年度陈子昂诗歌奖年度诗人奖、第四届昌耀诗歌奖、2021年度中国作家集团·全国报刊联盟优秀作家贡献奖、第五届中国长诗奖、第二届徐志摩诗歌奖、第二届《扬子江》诗学奖、珠穆朗玛文学艺术奖特别奖等奖项。 一 在高处,所得的月光更多 却无一缕送你 请原谅,这白银的皎洁 由风
我是浙江天台人,大学毕业以后在杭州工作,后来有援藏的机会,就在2012年去了西藏。在西藏那曲市申扎县,平均海拔4700米的地方,我整整工作了7年。在那边,我几乎每天都跟当地群众在一起。这个地方真是地广人稀,村与村、乡与乡之间隔着十公里甚至几十公里,而往往只有乡里才有幼儿园,村一级是没有的,孩子的教育需求就没有办法满足,所以,我就想着在比较中心位置的村建设幼儿园。为了建幼儿园,我在不到三个月的时
南蛮玉 浙江金华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婺城区文艺名家,金九诗社社长,出版诗集《水的手语》《青鸟有信》、散文集《白鸟》。 召南·草虫 蝈蝈儿喓喓叫着 蚱蜢从一个梦跳到另一个梦 草叶和触须轻轻相蹭 多久没有见你了,多么忧愁 凌晨醒来,微光中 鸟声慢慢高过虫声 终于见到你了 终于相遇在此时 我的心在你胸前安放 我的心,忘了忧愁 登上高高的南山 针阔混交林的空地 蕨菜还
春分记 春天已经过半 我有限的一生,也已经过半 我独自枯坐在尘埃里,平分昼夜 也平分春色 枯坐在寂静的深夜里 我认出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倒影 再往里面去 有众生茫茫的回声 一生短暂得清晰可辨 春天辞 春风浩荡十万里 不屑于一堆软骨的修辞 昨夜的一场蒙蒙春雨 让野草破土、融冰 让万物在大地上返青、渐暖 沉睡的光亮,群涌而来 春天传递来温暖的时候 我在门前清扫冬天的枯枝
修表匠 用尽半生,追赶和治疗时间 更多的时候,他温习 手表的体温和心跳 温习指尖上的月光和寒霜 仿佛每一个日出都是从他的 指尖流出,仿佛偌大的人间 是由无数个嘀嗒声组成 仿佛他自己也是一个表,被某个神奇的 力量牵引着,在尘世 滴溜滴溜地转着 当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一截暮色 从他的额头升起 人生这场旅途,总有人说生不逢时 对于他,没有太早 也没有太晚,而是刚刚好 阳光经
大葱 大葱不需要比喻 在菜园一角,一小垄 拿心里的辛辣 就能比喻一家人的生活风味 拿一层包裹一层的白 就能比喻什么是不舍和不渝 拿与生活较真一样的细剥纹理 就能比喻一道电闪雷鸣 姜 姜是姜生的 一块小姜 在地窖里面等上一冬一春 再走进地里一个季节 便会领回家一窝小姜 多活了一些时光 变成了老姜 心中的况味,自然比小姜多一些 并不是所有的人重复来重复去 就能把生
虚妄的春天 一片干枯的月季花瓣 从书页中滑落 一起落下的 还有你抚摸后留下的指纹 还不止一片 这些花瓣时不时地 从那本书卷里 翩然落下—— 从来没有无辜的生命, 那些春天的花瓣 也曾在冬天里,装饰过 多少人美好的梦境 月光安静 没有一丝风 月光安静地笼罩着人间 飞机的轰鸣声 随着月光倾泻而下 赤裸的夜披上银色衣裳 我临窗而坐,素心如水 我们一起走过的路 苍
井 辘轳、井绳、木桶、语言,都是工具 辘轳从不深入实际,井绳把木桶下放到事物的核心 汲取生命之泉。有时井绳自己上来了 把木桶独自落在了井底 掌握语言的人不得不把自己亲自深入到底层 他深入得太深了,人们看不到他 只能从井口翻滚上来的热气中分辨 哪一缕是他的呼,哪一缕是他的吸 霜雪反反复复上下翻滚,在井口蒸腾 没有人能够想到,是一口井正在打着腹稿 暴雨将至 一股又一股,大风是服
付丽萍,彝族,云南人。作品散见《诗刊》《诗选刊》《星星》《诗歌月刊》《绿风》《诗潮》《诗林》等 山竹 我记忆里的山竹,一棵挨着一棵 一片连着一片 接近高原的云朵 下雨时就更明亮了,干净、清澈 像语言回到了动人之处 向我们展示:翠绿的嫩芽,细长的叶片 风雨由此开始 春天由此开始 我的父亲母亲 尤其喜爱 用它们编织竹篮、簸箕、筛子 开始在彝村 后来在开远 山水间 提及过
炒货里有一百四十四朵烟火 风大的时候,她 就把黑色运动服棉袄的 帽子 扣在 头上 台阶,从天刚亮 就一步步地开始 向上爬。而她的铸铁黑锅 先台阶一步,被她 背上了最高处 那里,有人流动起来 的潮水。有嗑瓜子的嘴唇 剥花生的指甲。也有等待 南瓜子的前列腺。还有 火中取栗的快手 她,站立的台阶面前,有 四眼儿的火炉 炉中十二孔的蜂窝煤 三层煤,一百四十四朵 燃放
1987年生,现居贵阳。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散文诗》《贵州作家》等刊物。 一个冬天 从头至尾地冷 很像一场电影 从头至尾地荒诞 那个冬天有雪 我在雪片上写诗 言不由衷地告诉你 这儿阳光灿烂 你偎在别人怀里 说谢谢 我枕着冰川 抽了很多支烟 扔了烟蒂,嘴角轻轻扬起 那个冬天 是最后一个 关于你的名词
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齐鲁文学》主编,诗星光文学社社长。作品见于《山东文学》《星火》《诗选刊》《诗歌月刊》等刊物。 我永远无法达成一种意义 在我离开山顶 一片洁白的光幕直刺胸口 来源于丛林、雪地以及徒步时产生的 荒谬的思考 “我们也必须认识黑夜” 沉思的人发出精妙的哲言 漫涌在长长的岁月。始终 携带寒冬的浓雾,使 大雪变厚 多年后我将如此讲述自己的人生 同执迷清晨的人在一
1985年出生于湖北保康,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刊》《星星》《草堂》《诗歌月刊》《扬子江》等刊物。 当我用一根牛腿烹一桌席 蹄筋汤、葱爆牛肉、带皮干锅 你说我傻 干的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事 用一头牛只做了一碗菜 这一碗菜是圆满的 至少装菜的盘子是圆的 像极了一块月饼 无数双筷子,数不清的牙齿 我像一粒松子 当马尾松在月圆之夜被秋风拦腰斩断 我蹦
笔名缤纷,现居江苏无锡,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 一条小河 静躺在时光里 将记忆切开又缝合上 只有在月色朦胧的时候 才敢将深藏的梦 从旅途的行囊里掏出来 放在河水中 清洗它的疲惫忧伤 汽笛声 穿透黑夜的包围 唤醒沉睡在心底的飞鸟
1978年生,就职于池州市传媒中心。作品散见于《诗刊》《天津文学》《福建文学》《山东文学》《清明》《青海湖》等50多家刊物。 时间打着赤脚 向前 铅字一行复一行 于侧立可视的书页中 像精心砌成的砖墙 留着行高当缝隙的白 永不倒塌的城 我用目光深凿其意 用并不敏捷的思维拆解 它们散发的书香 浸在一页页薄薄的纸上 夜深人静 我借一架虚拟的云梯 爬上典籍的梢头 本想 堵塞世
嵊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嵊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潮》《五台山》《神州文学》等刊物。 走进村里,我看见柿子 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 如一盏盏许愿灯 屋顶上,门楣边 藤蔓一寸寸 伸入光阴的深处 在我身后 那条入村的小路 如一条橡皮筋 被外出的人愈拉愈细 (责任编辑 王仙芳)
陈志发 小学教师,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在《延河》《散文百家》《岁月》《椰城》《海外文摘·文学版》《教师博览》等刊物上发表。 一 “呱呱呱。” 一家子正在中堂围着八仙桌吃午饭,忽听屋外传来几声不合时宜的蛙鸣。我不由得停住筷子向门口望去,丙生正在外探出半个脑袋,向我勾着手。我心领神会,忙低头急急地扒了几口饭,放下碗,说:“吃饱了,我出去玩了。”便取下挂在门壁上的斗笠扣在头上,一溜烟跑
秦明莉,湖北省作协会员,中学数学高级教师,曾出版散文集《蒲公英在飞》 表的指针错落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你追我赶,但从不你推我搡纠缠打斗,而是各司其职,速度有别,方向一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嘀嗒嘀嗒,周而复始地诠释着时间的珍贵——过去的回不去,现在的留不住,将来的一定也会来…… 一、时间在手表上跳舞 我小的时候,手表可是稀罕物。 有人戴了手表,会把衣袖高高挽起;有人戴了手表,会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像认识一个亲人几十年,只会叫他“二哥”“三叔”“四伯”,却不知道他的真名,这样称呼反而更加亲切。 当我在《来凤县志》上翻到这条无名小河叫“新峡河”时,我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我还是愿意称它为无名小河。 小河不长,全程十来公里,发源于新峡峡口,有山泉作水源,哪怕是仲夏,水也清冷刺骨。 水很清,清到人们可以放心地
刘鹏,80 后,中国林业生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浦口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有作品散见于《中国校园文学》《上海文学》《福建文学》《广州文艺》等刊物 一 有一天,我发现我要为一条河流立传。 这条河,名叫古马干河。从字面上理解,它的身份似乎并无悬念。“古”暗指发源于泰兴市古溪镇,“马”则意味着它的尽头位于马甸镇,“干”字却颇值得玩味,也实属罕见,据我猜测,可能是“干流”的意思,与
冉前锋 重庆市云阳县人,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爆破工程师。在《延河》《野草》《延安文学》《辽河》《今古传奇》《三角洲》等刊物发表散文、小说三十余万字,出版散文集《俯仰歧阳关》。 楔子 今年夏天的一个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早早起床准备赶往五十公里外的工地。走到临江阳台上一看,铅色的乌云在天边膨胀开来,像一个个被吹胀的气球,很快笼罩了头顶上的天空,天愈来愈黑,随之而来的狂风将楼下的行道树吹
张良,四川攀枝花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攀枝花市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攀枝花市仁和区作家协会副主席,鲁迅文学院四川作家班学员。曾在《红岩》《四川文学》《四川日报》《攀枝花文学》等刊物发表小说作品多篇 一 “通知!通知!今天晚上有电影!今天晚上有电影!”一阵嗞嗞的电流声过后,小广播传出广播员清晰的声音,“为庆祝跃进水库顺利完工,公社决定,今天晚上八点在知青点放电影!”通知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大人
错觉 初到榔坪 我得努力修正自己的错觉 比如 桥不应该踩在脚下吗 榔坪的桥却举在头顶 像在天上飞 比如 万亩木瓜树不就铺在榔坪的满坡满岭吗 怎么偏偏借用了资丘的美名 比如 我亲近的这片花海 分明就是海棠的枝干,海棠的花色,海棠的气味 怎么偏偏说它们不结海棠只结木瓜呢 比如 我的父老乡亲 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背着背篓上高山 怎么偏偏是他们身着盛装在舞台上载歌载舞
他是掀起过时代波澜的人 ——村医覃祥官小记 因为闭塞,贫困,缺医少药 20世纪60年代,村医覃祥官 第一个在大山深处发起合作医疗 因爱心播撒治病有方而被爱戴 是上了中央广播电台、《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新闻的人 是在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区委员会第27届会议上发言的人 是头顶光环虔诚而谦恭地站在 天安门城楼上与众多国家领导人合过影的人 也是懵懵懂懂在省局级副职上蹉跎数月 如坐针毡又
为了心中的那一朵鸽子花 你不畏艰险赴汤蹈海来到中国 在地图上看不见踪影的深山老林 你终于找到了你梦中的情人 呵,鸽子花——珙桐树 中国独有第三纪孑遗下的活化石 但在你眼里,那不是树,也不是花 是人类的福音,灿若星辰 于是,你停下脚步等待,等待 从冬等到春,又从春等到秋 等到一树珙桐果在你望眼欲穿的 眼里,丰满、成熟、摇摇欲坠 才心满意足。毅然将精心采摘下的 一万四千八百七
鄂西人把崇山峻岭之间的狭长巇隙地带叫作“坪”,一档档平地连接一座座山脊,一个个聚居的自然村寨形成环抱状,把山水涂抹得恣意盎然。这里溪水淙淙土地肥沃,千条沟壑聚成小河绕坪而过,束腰嵌边的“坪”因此成了鄂西人心中的富庶之地,这些坪像一个个及笄女子,一个比一个绚丽妖娆。 刚打开手机,就发现榔坪“榔坪木瓜花节”又被刷屏了,而且今年已是第十九届,二十年一直热度不减,说明这“坪”还真的不平常。有人忙
一 三月的榔坪,是个闹春的月份。 榔坪闹春,闹也不闹别的,天闹地闹,闹一个满山的木瓜花。榔坪的春,是一截一截漫上山的。地上先是浅浅的绿,然后才一圈一圈地盘在木瓜树下,不经意里,春意就附着了枝头。隔几天,再去看,木瓜树就全变了样,嗬,水分饱满的花枝,浅粉红嫩的花瓣,雅致清淡的花香,全呈现在你眼前。 榔坪的木瓜花,从地理分布上看,以关口垭为中心产区,然后沿着山坡沟谷恣意开放。花开的日
从航拍地图上看榔坪,起伏的山山岭岭像湖水漾起碧波,关口垭,就是那些浪花中的任意几朵。每天清晨,太阳从东边的山垭升起,不受任何阻挡,仿佛一瞬间就把整个村庄都拥到它怀中了,关口垭像一个巨大的婴儿,被包裹在温暖的襁褓中,金色的阳光给每一座山峦都涂抹上了一层华丽的油彩。 记不清是第几次去关口垭了。 关口垭,是以木瓜花的方式打开春天的。 粉红,粉白,柔弱而娇羞。这是一朵木瓜花的姿态。小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我踏上了前往宜昌长阳的旅途。 汽车沿着 318 国道蜿蜒而上,窗外的风景如诗如画,山岚宛如灵动的仙子,在车窗外轻盈地流淌。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大地母亲温柔的怀抱,将一切揽入怀中。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当关口垭的标志牌如流星般掠过眼帘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美景。大片的绯红如同天边被揉碎的云霞,带着梦幻般的色
酸,涩,糙。一口咬下去,六岁孩子的味蕾被虐得五味杂陈。啪啦一声,狠命地抛得老远,龇牙咧嘴,又气又恨。我的难堪,让一旁的母亲笑个不停。 青翠,圆润,饱满,它们的样子误让一个孩子向往饕餮。这种长得像梨的果实充满诱惑和欺骗,最初给我留下的印象极其恶劣。对不了解之物的唐突与占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惩罚,甚至灾难。 这是木瓜,母亲告诉我。七八月太阳最火辣的时候,上了霜粉的灰绿色果子成熟了,摘下,一杀两开,切
一、赴一场木瓜花的春日之约 在料峭春寒尚未散尽的时节,听闻长阳榔坪的木瓜花已悄然登场,我的心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牵引,迫不及待地奔赴这场与春天的约会。当我踏入榔坪这片土地,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漫山遍野的木瓜花,如粉白的云霞,肆意地晕染在山峦之间,将整个世界装点得温柔而浪漫。 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木瓜花的香气如丝如缕,萦绕在身旁。那是一种淡淡的、甜甜的气息,不张扬,却足以撩拨心弦
那天正在家中和友人闲聊,接到谭将军微信,今古传奇杂志社在湖北长阳举办一个笔会,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 像我这种对家乡如此真爱之人,怎会没时间?单说最近几年,我就去过宜昌好几个地方,比如兴山、秭归、夷陵,机会就是我和那里的兄弟一起创造出来的。其实,这些地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老家,只是离恩施很近而已。直接点说,到了这些地方,跟回到老家没多大差别。 长阳离我老家就更近了。那些年,每次驾车一到高家堰服务区
《今古传奇》文学专刊第二期刊发的吴相兰写秀山的桥的一组诗,令我眼前一亮。桥,极具诗意,它是连接两岸的通道,跨越河流或山涧,如巨人的两条手臂张开,又如大鸟的翅膀展着但总不飞离。在被称为重庆东南门户的秀山,山水纵横,正是因了这些桥梁,一座城市流动起来。生活在这里的吴相兰,敏锐觉察到了桥的存在,她选择了秀山八座桥梁入诗,不得不说,这会有不小的挑战。首先所有桥梁的功能都是相同的,但因所处位置的不同而各领其
李瑾 本名李建廷,山东沂南人。汉语言文学学士、新闻学(文学)硕士、历史学博士。曾在《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星星》等百家报刊发表作品,获得东丽文学大奖、李杜诗歌奖、海燕诗歌奖、中国诗歌网年度十佳诗人、《中国诗人》年度成就奖、《延河》最受读者欢迎奖等奖项,出版诗歌集《落雪,第一日》《黄昏,闭上了眼》《人间帖》《孤岛》、散文集《地衣——李村寻人启事》、评论集《纸别裁》以及《未见君子——论
在半山腰的清风里 我们大快朵颐,肉块喷香 口中谈着,这场烂漫的花事 油菜嫩茎,新绿一茬接一茬 金黄的炒鸡蛋亮眼 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作物 越咀嚼越香 这山上啊,处处皆妙 热情的老乡,笑容憨厚爽朗 山风轻拂,云雾飘荡 而木瓜花,低调又安详 不声不响地 吐露着淡雅的芬芳 夜宿花都酒店 其实是很朴素的一家旅馆 隐匿于山峦之间 床榻临窗而设,与自然相拥 夜半时分,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