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 水 1 海风翻覆,秋叶飘零。孤岛似一叶浮木,出没于风波间。岛上有几户人家,几峰丘陵,清晨还有几声鸡鸣,夜来亦有几声犬吠。除此之外,这巴掌大的小岛就几无他物了。 当然,还有极少密友,知晓岛上还闪烁着一道不屈不挠的忠魂,像一粒不肯熄灭的火种,期待着复燃的机会。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了。 他就是当时一度搅得清廷心惊肉跳的南明最后一位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张煌言。 张煌言号苍水
1 “雅歌!” 黄昏时分,我正围着小区林子起劲儿地追鸟儿呢,一个拍晚霞的姐姐大声喊我。我瞟了一眼我妈,她正在玩手机,这时抬起头跟对方简单地打了一下招呼。我没搭理热情姐姐,继续往灌木丛里钻。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打算非把那受伤的小鸟捉到不可时,我妈开喊:“走,回家!”我有点不甘心,故意冲上一个斜坡,又发现长木椅下蹲着一只黑猫,眼露凶狠的黄光,我立即摩拳擦掌、背毛竖起,对方也大弓背奓开了毛,还发出低
1 事情是从去年七月开始的。夏文手上经营的项目被有背景的同事拿走一半,毫无反抗的余地。多年来的隐忍、奋斗,全像沙子一样被流水冲走。他想向空中击出一拳,却无法解恨。瞅着自己白发增多,身边却只有一猫一狗相伴,不禁悲从中来。他在微信群里看到研究生同学跨专业考上了985大学的博士,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夏文开始关注院校考博信息,买大量的专业书籍,买政治、英语科目资料。对他来说,专业底子还不差,不过也
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极大地影响了我。在我有了稳定的属于自己的房屋和书桌后,我的志向就复活过来,那就是以坚韧不拔的毅力投身于写作,与这个世界发生碰撞,让我的灵魂超越自己肉身的辖制,自由绽放。我一直知道,自己背负某种使命,要为不幸的人发声,因为我来自那里。 关于写作主题,我一直在思考,比较倾向于深度挖掘伤痕,无论个人或群体,那些留在身体上的和心灵角落里不为人注意却顽固的伤痕,都不应该被忽略。身
泥北的《小世界》似乎是要写成一个系列,她笔下的这些“小世界”,当然指的是一个个具体的、特定的、微观的生活空间。但是,假以时日,当许多个这样的小世界慢慢辐辏在一起,无疑就变成了纷纭万状变幻不定的大千世界。 《小世界》的视角很独特,它以一条叫作雅歌的宠物犬的视角,写一个小区里发生的故事。我曾经有一篇论文,专门探讨新时期以来的小说中,表现人与狗的情感关系的一种故事类型(《人狗情未了——对当代小说中一种
1 菩提镇是江南小镇,风景秀美,游人却不多。我喜欢这个地方,希望这里能治好我的失眠症。 我是六年前患上这种严重失眠症的,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岁。这病真太折磨人了。那些晨昏颠倒、昼夜失措的日子,让人生不如死。母亲看着我被失眠折磨得不成样子,非让我出去走走,她希望我也像那些成群结队到海南岛过冬的东北人一样,到季节换一种环境,说不定失眠症就会好起来。可我压根不想去什么海南岛,对于那些热闹的旅游城市,我一
1 农历九月十九这天早上,刘佳所住的城中村发生了两件比较奇怪的小事。先是她家的一只母鸡刚下完蛋,却突然死在了屋前的菜地里。儿子王纯拿起来一看,发现鸡脖子上有血痕,像是被黄鼠狼咬死的。刘佳感到既惋惜又疑惑,这只鸡是下蛋最勤快的,值钱啊!大白天的,菜地里怎么会有黄鼠狼呢?儿子说,可能是被狗咬的。刘佳没好气地说,胡说!狗咬鸡干啥?话音没落,又传来一件事:得旺家的狗被人毒死了。 刘佳茫然地望了望天空,
1 年三十刚过,富祥心里便开始忐忑不安。富祥的不安因为年龄。孔庄一直流传这样一句话:“三十六、四十九,不死也要掉块肉。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四个数字指的是年龄,也就是人们说的“门槛”。过罢年富祥就要七十三,虽然离生日还有段日子,但他的生日是三月初九,眨眼间的事。富祥是个受苦人,这些年日子才有了点儿眉眼,是该享几年清福了,不说阎王爷不叫,就是生拉硬拽,他也舍不得离开他的家、他的老伴儿